坐月子餐

(1078) 福報公司會計的爸爸罹患糖尿病多年之前都有穩定在控制或許年紀大了近幾年因腳傷未妥善照顧陸續截掉幾根腳趾頭最近一次的截肢傷口甚至大到需植皮且住院數個月因為傷口靠近腳底他又不想麻煩家人自己下床去洗手間 or 洗澡結果植皮處進水也未立即擦乾就這樣皮爛了, 挖除後再植一次可憐的老人被家人責備浪費時間浪費金錢但最重要的還是心疼他要再受一次植皮之苦幾週前阿伯因血壓太低突然昏倒送醫住院期間的某一天早上在病房時又突然昏倒這次更嚴重心跳脈搏都停止了幸好會計的弟媳婦在醫院照顧他趕緊呼叫醫生護士進行急救急救後總算保住一條命但是阿伯他變得怪怪的他不太認得家人也無法說話更恐怖的是, 聽說在急救時肋骨被壓斷好幾根還將胸腔打開裝了葉克膜光是用聽的就覺得好痛, 好可憐至今, 阿伯已住院住了一個月了但是今天才得知一個更殘忍的消息就是他的小腦因為缺氧已經逐漸在萎縮這就是他不認識家人, 昏迷時間又越來越長的主要原因聽到這消息時我正在和國外客戶討論事情無法一心二用, 只聽到片斷的對話會計準備下班時我再次向她詢問她說, 阿伯現在的狀況只是在拖時間小腦一旦萎縮是不可能再復原的最後的結果就是變成植物人她也是這一兩天才知道阿伯的情況原來已經到了這地步了她說早知道當初不要急救的話或許對阿伯來說會比較輕鬆不過, 只要是自己的家人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存活機率誰都不想放棄啊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在會計身上完全看不到異常的情緒反應如果阿伯是我的家人我想, 我應該無法像會計那般堅強或鎮定雖然我只見過阿伯兩次面一次是會計的弟弟過世時一次則是會計結婚時但是, 當我得知這樣的消息時心中仍感到相當難過當初我跪在地上求 119 的人員救我弟但他們說我弟的身體已經冰冷並出現屍斑沒救了會計的爸爸停止心跳才幾分鐘就變成這樣就算當初他們肯救我弟, 也救活了那麼, 是不是他也變成植物人?兩年多了也許, 他一直躺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全身插滿管子痛苦不堪卻有口難言?光是想到這裡就更心痛雖不能說 "幸好" 我弟走得很輕鬆但, 醫生說我弟走得很快, 就幾秒的時間完全沒有痛苦或許, 對他來說, 這才是最好的福報.